H.F

他从战场回来,状态很不好。注意力再也难以集中是一方面,另一个问题就是,总是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有时候会想起战场上的经历,看到的听到的,亲自拍下来的,亲手写出来的那些报道;有时候又陷入对未来的未知恐惧。非常现实的恐惧。他已经三十出头了,没有姑娘爱他。他的同学同事大多数都已经结婚生子,而他刚付了一套学区房的首付,不得不为高昂的贷款挣出月供——现在他光荣负伤,从战场退了下来,工资水平一落千丈,医疗期赋闲在家,总是一个人去医院,没人关照。

这让他感到颓废。而单位和他自己似乎都没有考虑到罹患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可能。他只是注意到在这种日常琐事的压力下,很难再做什么长远的打算,比如伤好之后重返岗位之类的。他也发现要振作起来越来越艰难,烟越抽越凶,字越写越慢,饭越吃越少,人比刚回来时还瘦了。

我尝试过正念练习,他说。但是不怎么管用。
也许是方法没对。凯勒布理鹏回答。而且你一个人住,也太孤单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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