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C】沦陷区
分级：G
字数：2600
CP：Annatar/Celebrimbo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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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C】“The Dark Lord have a present for you.”
安纳塔对凯勒布里鹏阐述“魔苟斯”和“索隆”的愿景：他们会在取得了整个世界以后，将她塑造成他们理想中的世界。凯勒布里鹏一脸鄙夷，一个充满半兽人，炎魔和恶龙的世界？安纳塔叹气，你没认真听。我刚才说过什么？“索隆”是崇尚秩序与美的，你认为他会把夺到手的东西改造得那么可怖？
那为什么他和魔苟斯，要将自己的军队搞成那种样子？那么…可憎？凯勒布里鹏问。
你害怕吗？
什…？
你怕那些半兽人，炎魔和恶龙？
……当然不！
安看他一眼，充满戏谑。
我只能说它们太…肮脏了。小孩子听到它们的故事都会吓得尖叫。
所以，你明白了吗？
“我们都知道，梅尔克——就是被你祖父取名‘魔苟斯’的那位，是一位大能的维拉。但精灵并不明白，他究竟有多大能。他是神王的兄弟，吾父一如第一个自神识中诞出的埃努；连曼威都要管他叫一声‘兄长’。可他——”
“墮落了。”凯勒布里鹏接道。
安不赞同地斜了一眼，似乎在责怪他的抢白。
“……我不该打断。请继续。”
“……可他正因着这尊贵身份，和崇高地位，选择和父神忤逆。他源于衪，师从于衪，却大逆不道。吾父慈悲，让他自由来去，他便来了中洲，誓要做出一番事业，让兄弟姊妹们都明白，维林诺的光辉全盛，也可以降临到中洲的诸地上。”
“可他盗得我家的宝钻，把中洲化为焦土，让怪兽横行其间，这算哪门子的光辉全盛。”
“泰尔佩，我们说过什么来着？宝钻，不属于你。不要去想它还是‘你们家’的。”
“抱歉。我……忍不住……”
安纳塔摇头，“你的想法很危险。我再问一遍，你确实没有发过那誓？”
“没有。相信我，安，我没有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安纳塔将脸转向阴影，“那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。想想多瑞亚斯……”
凯勒布里鹏捧起迈雅的手，拢到唇边亲吻，“别担心，我不再想它就是。”
“你可记牢了，泰尔佩。”迈雅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着光。
“你可想过，他确实有能力将造物做得如精灵般优雅？”
凯勒布里鹏困惑，摇头道：“讫今为止，他只带给我们噩梦般的景象。只有无尽的烟尘和破坏，从来没有见有任何美丽的创造。”
“做为一名工匠，泰尔佩林夸，你认为技艺高超之人，是否可将造物设计得千变万化，用起来得心应手？”
“当然。这是一名工匠的基本。”
“世人造物，旨在用途。若一个本该恫吓威慑的存在，却取了柔弱无害的形貌，那它的威慑就大打了折扣。相信汝明白这一点。”
安纳塔说话时用一种神性的语调娓娓道来，凯勒布里鹏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你是说，他故意为之？”
“不仅如此。没人知道父神在设计儿女时花了多少心思。同样，就算是奥力，也只能将吾父的神识琢磨个大概。于是有了瑙格人这样的形象……”
凯勒布里鹏知道安纳塔似乎并不看好矮人的外形，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点点小分歧。“安格班的军队，从军事战争方面来说，是最佳选择。他不需要给一个最终会毁掉的战争机器在精美的外形上花太多力气。”
“你好像很了解‘他’。”
“我师从奥力。而奥力的能力，梅尔克也有。”
“你说最终它们都会毁掉。”
“在梅尔克的新世界达成之后，他就不再需要那些外形可怖的物种了。”
“他会杀了他们？”
“也许吧。”
凯勒布里鹏皱眉，难以理解要怎样才能狠下心来毁掉亲手创作之物。
“这就是梅尔克与其他大能者的不同。他从不囿于自我的造物，从不被造物所控制。”迈雅回答了他没有问出的问题。
“这很残忍，它们对他来说，只是一件‘东西’。用完即弃。”
“这是一种仁慈。别让不能适应新情况的事物困在原地，他们只会越来越困惑。”
“你也会这样吗？”凯勒布里鹏抬起头盯住迈雅，蜡烛将要烧完，他们已经谈了很久，火光渐渐黯淡下去。
微弱光线下，迈雅的目光闪动。“什么？”他似乎没听明白。
“你也会这样对待我们吗？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你很了解他。”凯勒布里鹏偏开头，看向阴影里，好像这样做更有胜算一点，“我不知道你是否也赞同他。”
“泰尔佩，”迈雅走到工匠身后，抬手扶住凯勒布里鹏的双臂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灰袍王曾经得到迈雅辅佐，魔——梅尔克身边传说也有过一位。我不认为伊瑞詹也同样幸运。”
“大人，您想要什么呢？”
安纳塔的双手在他手臂上轻柔摩挲，一层细细的电流从那里直扑天灵。冲动就在这时蹿起，有一种马上就要冲破堤阀的破坏欲在召唤他。他想挑明，某种担忧一直存在，心里已经埋伏下了隐患。迟早要试一试。
“你会离开，对吗？”迈雅的手被捉住了，工匠常年执铁的掌心包裹住那些柔软微凉的白色手指，将它们交叠在自己腰腹之前，形成合抱之势。
“你不会在此久留。你，心里有更宏伟的蓝图，你在等着实现的那天。”
“对。”那声音是平静的，清浅而明朗。没有半点搪塞。
“我……们还有多少时间？”
“也许一年，也许十年，五十年。”迈雅靠在他背后，静静地陈述。“我逗留于此，已有三个世纪了。”
“这些年里，他们有没有找过你？”
“没有。但不意味着一直不会有。”
“我能做点什么？”
安纳塔笑了。他转到领主面前，仰头打量他的眉眼。“所有迈雅最终都将回归维林诺，美丽安已经去了。您阻止不了的，我的银拳。”
“若是我们一起离开——”
“你怎么会这样想呢？还记得来到此地的初衷吗，不是指伊瑞詹，我是指中洲。这是一片处女地，自由自在，毫无拘束。你可以在这里发挥所长，超越自我，直到前人从没有去过的地方。你现在又想放弃了吗？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没有‘可是’，泰尔佩。你已经做到了一半，除却你的祖父，你已经超越了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位工匠。
“你有能力实现它，你的梦想——”
“我们的。”
“是的，我们的。所以不要因任何事而丧失斗志。”
“精灵宝钻是无法超越的。”
“它引发的战争确实无法超越。”
“那已经终结了。”凯勒布里鹏闭上眼睛，揉按额头。思及那场从头到尾经历过的千年之战仍旧令他感到疲惫，即使它早在好多年前就结束了。
“所以现在不是你需要留下，是这片土地需要你留下。一个费诺里安，一个继承了费雅纳罗最出色的手艺的精灵，最后一个，唯一一个。中洲的未来需要您，大人。”
“可是我如何能够做到，如果……少了你？”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。
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次神。”迈雅拉开他蹂躏太阳穴的手，工匠再次暴露在那道令他心碎的目光下。“如果您需要，我就会全力给予您所需要的一切。
“但完成伟业的，不会是我。也不该是我。您明白了吗？”
费雅纳罗的后裔捧起那位迈雅的脸庞，他在颤抖，迈雅能感觉到。他俯身下来拥住迈雅，仿佛重担已经压到了肩上。
“答应我，不要走。”
“我不能这样说。”
“别走。”
迈雅不再做无意义的回应了。只轻轻抱住他，一下下轻拍他的肩背，像在哄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我该告退了。歇息吧。您累了。”迈雅感到埋在他颈部的精灵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。但是他知道今晚走不了了。他得留下来安慰，宽他的心。为那个即将离开的假设，他把伊瑞詹领主的心情弄得糟糕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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